历史博物馆维吾尔医学水疗气疗和热沙疗

文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博物馆郗效

在我心中,新疆是一个巨大的诱惑,那里不仅有楼兰古城的断想,丝绸之路的神韵,喀纳斯水怪的未解之迷,戈壁大漠的一望无际,还有历史悠久的医药文化……金秋的九月,新疆最美的季节,北京博物馆学会在美丽的新疆召开了第十一届保管专业学术研讨会,使我有机会对独特的维吾尔传统医药学有了更多了解。

  

镇馆之宝——甘草之王

到了新疆,有一个对我来说不能不去的地方,那就是新疆医科大学中药民族药标本馆。负责标本馆的田主任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对馆藏做了专业性的介绍。

田主任介绍,尽管此标本馆面积并不是很大,但药材分类有序,品种极其丰富,现共有两千余种名贵中草药,其中天山雪莲、冬虫夏草等很多都是新疆地区的特有品种。我发现其中有一株非常大的灵芝,静静地在那绽放,这么大的灵芝是在其它地方是很难见到的。在馆里的另一个显著位置,我们还看到了硕大的一颗甘草,田主任说,这样的甘草可以称得上是“甘草之王”了,它是这里的镇馆之宝。此外,我们还看到了颜色鲜艳欲滴的浸制标本,一排排地摆放,非常壮观,可见他们这里的保鲜、保色技术已经过关,这与新疆的干爽气候不无关系。

我们发现,这里不仅有新疆的地产药材,还有民族药材,如维吾尔医学、哈萨克医学常用药等,另外还有内地支援或交换的标本,从中见证了新疆医疗卫生事业在建立发展过程中,各民族之间有过很多的交流。这种生命的交流使民族的情感发生了非常大的融合,增近了各民族之间的感情。

  

火州埋沙疗疾祛病

说到民族医学,不能不提其中占有非常重要地位的维吾尔医学,它为人类健康所积累的特色疗法,是与人类的智慧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分不开的。

维吾尔民族生活在我国西北新疆地区,是历史悠久的一个古老民族。

新疆在古代被称为西域,自公元1世纪起,西域就成为中国与亚欧地区经济文化交流的必经之路。这对于产生在这一区域的维吾尔族医学,无疑起到了促进作用。那里还有著名的“丝绸之路”,“丝绸之路”不仅是古代世界上最长的一条通商之路,而且是东西方文化交流之路。长期生活在这样一条重要通道上的维吾尔民族,一方面,在与自然环境及疾病的斗争中总结出了本民族的医疗经验;另一方面,又在不断地兼收并蓄汉、藏、阿拉伯医学,从而形成了一整套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医疗体系。成书于元、明时期的《回回药方》,就是阿拉伯医学与汉医学以及古代回族医学医疗实践经验相结合的产物。

公元前五世纪左右,西域一带就开始有了较为先进的医疗活动。那里不仅有高原沙漠,也有盆地绿洲。它的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使西域民族在同自然界和疾病长期斗争中,逐渐形成了用“水疗”、“气疗”和“热沙疗”等祛除风、寒、湿的方法。

沙疗法远近闻名

在唐代,祖国医学著作中就有“西域埋沙,除祛风寒诸疾”的记载。以后,历代名人游记中多有“火州埋沙疗疾祛病”的描述。埋热沙这一古老的维医学疗法,一直在新疆天山南北流传。

提到沙疗,我们自然想到了新疆的吐鲁番盆地。那里由于气候干燥、炎热,每到盛夏,郊区沙漠地带奇热灼人,素称“火洲”。每年6月上旬至8月中旬,那里白天气温高达40℃以上,阳光下沙土温度可达到60-80℃,是世界上最好的沙疗资源。在吐鲁番郊区,有着两座孤零零、黑黝黝的小沙丘,这就是全疆闻名的维医沙疗基地。

在吐鲁番最热的季节,能治病的沙子,吸引来无数患者。七、八月份是吐鲁番最热的时候。这时,你来到吐鲁番市西五道林的沙疗所,会发现在林带、田园的包围中,沙丘上支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布棚下躺着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就是从全国各地,甚至从国外专门赶到这里,接受维吾尔医生的埋沙疗法。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部分埋在沙中。

医院沙疗所的医生介绍,这种埋沙疗法在吐鲁番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有一位来自巴基斯坦的患者,关节肿大、疼痛,不能行走,由两个人不远万里抬到这里,经治疗,竟然能自己行走回国了。奇怪的是,新疆沙域广大,但能用来埋沙治病的却只有吐鲁番的这两个沙丘。

为什么这里的沙子能治病?沙疗所的医生经多年研究已有科学的解释:这里的沙子是含多种微量元素的磁铁矿屑末,十分细软而干燥,人站在上面,脚尖稍一用力,脚即可伸进沙中。吐鲁番盆地日照时间长,太阳幅射强,而沙地吸热快,盛夏季节的午后,地表沙温可高达70~80℃,十公分以下的沙子温度也可达到50℃左右,特别适于沙中微量元素磷、铁、铜、锌、钾等的释放。埋沙还可以对人体产生机械性压力以及热气的刺激,有热敷、按摩的效果,使全身末梢的血管扩张,血流加快,汗腺开泄,极有利于对微量元素吸收。沙疗的实质,也就是综合了日光浴、热敷法、磁疗法以及按摩疗法等多种治疗手段,具有通经、活络,祛风寒的作用。

沙疗是利用沙漠天然热力,将病体部位埋入沙中,发挥阳光、干热、压力、磁力等综合作用,治疗风湿、类风湿、脊髓炎、颈椎病、肩周炎、月经不调、慢性肠胃炎、脉管炎等疾病。用以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慢性腰腿痛等,据说一般埋沙10天就可见好。

擅治白癜风

此外还有一种病是维吾尔医非常擅长治疗的,就是一种皮肤顽疾,医学上称白癜风。白癜风是由于原发性皮肤脱色性病变而形成的局限性或泛发性白色斑片。它是由于皮肤和毛囊内的黑色素细胞内酪氨酸酶活性减低或消失,导致黑素颗粒生成的进行性减少或消失而引起的局限性或泛发性脱色素性病变,是一种后天性、原发性皮肤脱色症,而非继发于其他皮肤病之后遗留的脱色素性病变。该病具有遗传性。

我国古代称这种病叫白癜,又因其发病“居无定处”,具有风邪特点,风行到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发白,故此命名“白癜风”。维吾尔医称之为“白热斯”、“阿克拜来斯”,维吾尔医在防治“白热斯”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在新疆地区,由于气候、饮食的关系,患这种皮肤病的人较多。大约在唐代,维吾尔医生就发明了治疗白癜风的药方。在《回鹘文医药文献》中,当时仅用茴香一味药治疗。

目前,维吾尔医学有关中医药研究白癜风的研究报道很多。维吾尔医学认为“赫立特痰”者易患白癜风,即素体湿寒较重,肝肾阳虚,外受风邪,风寒湿相搏,侵犯皮肤,导致人体气滞血瘀,毛窍闭塞,血不荣肤,对色素亲和力降低,皮肤不同部位对“湿度”的敏感性不同,较敏感的部位皮肤先脱色变白,形成白斑。为此,采用温肤散寒、祛风燥湿、舒经活络、活血化瘀等的治疗原则,以祛除病因,调节四种“赫立特”平衡。

为此,维吾尔医生研究出维药复方卡力孜然酊,它是一种治疗白癜风的外用特效药物。它是以维吾尔医学理论为指导,采用新疆特有的植物药材,应用经多年临床筛选形成的经验方,并用现代制药工艺,提取有效组分,辅以新型透皮吸收技术制作而成。方中驱虫斑鸠菊维吾尔语称“卡力孜然”,有散寒止痛、化瘀消肿、杀虫去斑的功效,是维吾尔医治疗白癜风的要药;补骨脂、何首乌、蛇床子、丁香补肝肾,益精血,散寒湿;防风、白鲜皮祛风燥湿;当归、白芥子舒经活络,活血化瘀;乌梅酸涩,酸可生津,制补骨脂等温阳散寒药温燥太过,涩可收敛制活血化瘀太过,刚柔相济,散收同施,使温阳燥湿不伤津,活血散瘀不耗血,共同调节体内“赫立特”平衡。

此外还有多种药物内服,并配合日光、药浴等的综合性治疗。医院的阿合买提·努尔东根据多年的治疗经验,总结出疗效颇佳的方剂:斑鸠菊籽、罗马除虫菊、干姜、吐尔布特四味药研成细粉,加入蜂蜜,制成丸药服用,疗效显着。

这些独具特色的治疗方法,不但提高了维吾尔医的医疗水平,也极大的丰富了祖国医学的宝库。

注重滋补保健

维医还非常注重饮食保健疗法,创制了许多滋补性药物。汉唐时期,自汉武帝派遣张骞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后,中原汉族的医药知识和成就传到西域﹐而西域的丰富物产和医药输入内地,并且经这一地区与阿拉伯等国家进行了频繁的医药交流。

这种交流一直持续到唐代。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了一些西域物产﹐其中包括胡桃﹑胡蒜﹑鹰嘴豆﹑石榴﹑红花等药用植物。还有史记中记载的康居国的“浮苡草”,悦般国的“止血药”,龟兹国的“石流黄﹑雌黄﹑胡粉和沙盐绿”,呼似密国的“琥珀”,波斯国的“水银﹑郁金﹑苏合香﹑青木香﹑柯犁勒﹑安息香”,天竺国的“白真檀﹑石密”,西域女国的“朱砂和麝香”等,都反映了当时西域诸国的医药状况。

西域的一些滋补性药物,在唐代就颇富盛名,甚至受到朝廷青睐。在都城长安,就有依照西域高昌制法造的葡萄酒和三勒浆。三勒浆由奄摩勒、毗梨勒、柯梨勒制成。还有以水煎柯梨勒制成的柯子汤,服后消食疏气。当时多以此招待宾客。唐顺宗时,西域的龙膏酒经常献到宫中。龙膏酒是西域回鹘药司用高超的方法泡制而成。由于含有大量的碳酸钙、磷酸钙以及少量的铁、铝、镁等,制成后黑如纯漆,属于安神镇惊类滋补药品。据记载,唐顺宗饮后感觉神爽异常,十分喜爱。而唐玄宗则喜欢饮用西域的“冰屑麻节”。它用冰屑、鸡蛋、冰糖制成,是一种止渴生津的清凉饮料,是西域回鹘人为防沙漠炎热气候的保健饮料。它能够传玄宗宫廷,说明西域回鹘人在健身保健方面,已具备了较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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